这是个短篇合集,佛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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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猴

张家邀请我们去香港参加跨年年会,直到今天我翻看手机邮箱时,才看到邀请函,一看日期,过了一个月。

我把消息告诉胖子时,他正靠在厨房门口,抱着个暖宝宝,抱怨我和闷油瓶不肯陪他去北京过冬,好歹那边有暖气。

我想起接闷油瓶归来的那年冬天,他在院子里用凉水冲头的情景,回怼了胖子一句:“我们过冬不用暖气,全靠一身正气。”

那枚传说中优雅的猫系胖男子懒得理我,倒是冲着我身边的闷油瓶挤眉弄眼:“张家那帮傻子没看到人,怎么也不打个电话问问?忒没诚意了,都过这么久了,黄花菜都凉了。”

“不会,我们没去,他们会把年会改到农历除夕再进行。”闷油瓶笃定地说道。

也是,这是他们张家的年会,想必他以前也参与过,指不定还是主持人。想象一下那个场面 —— 旧社会里人丁兴旺的张家人在礼堂里乌泱泱地坐着,台上一个锯嘴葫芦闷兮兮地站着,两厢无语,吸着鼻涕,深情对视到天明……我的天哪!

我挑高一边眉毛盯着老闷,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释道:“我主持年会只需要念一份固定的吉言就行,其他的,就是吃吃喝喝。”

“那也不可能吃喝一整晚啊?怎么也得有些助兴节目吧?比如口吞长剑、空中飞人、胸口碎大石什么的。”胖子来了兴致,非要闷油瓶说道说道。

闷油瓶低下了头,表情谜之尴尬,这很稀奇。“卧槽,真的表演这些?!”我是了解他的,一问之下,人家默默点头了!

难道,张家人倒斗的同时还兼职街头卖艺?还是你们从旧社会起,就已经开始暗搓搓地放飞自我了?看吧,这就是近亲结婚!一群二傻子!

除夕早上,我们飞抵香港,来看傻子的还有瞎子和小花。秀秀去相亲了,没空。

闷油瓶照本宣科地念了一遍不明觉厉的稿子后,年会就正式开始了。他拉着我们远远地坐到礼堂的一角。瞥了一眼开始嗨起来的张家人,说道:“待会儿不论看到什么,都别惊讶。”

第一个节目 —— 口吞长剑,表演者:张海客。第二个节目 —— 反串,表演者:张海盐。第三个节目 —— 胸口碎大石,表演者:张海客、张海盐、张千军万马……

然后,我们就看到屁股后面戳出一截长剑的张海客,将一脸女妆的张海盐压倒在满是铁钉的木板上,有人扛着几十公分厚的石板放在他的胸口上。

张海客朝手里呸呸了两下,抡起大铁锤直接砸了过去 —— 就在我期待着小张哥不吐血也得变成人肉筛子时,他凭空消失了!

随着石块的应声碎开,张千军万马扛着小张哥从幕后跑来,三人完美谢幕。此后,其他族人陆续上台表演变脸、粤剧、顶碗、皮影戏……

“哑巴,张家会没落其实是因为放弃了杂耍卖艺这条路,对吧?”瞎子憋着笑问了一句,被瞪了一眼,笑得更开心了,“作为族长,你不去表演节目与民同乐吗?”

“空中飞人。胖子来抛,我来接,你敢玩吗?”闷油瓶罕见地怼了一句。

瞎子来劲儿了,脱下外套递给小花,在看到小哥找来布条蒙眼时,还叫了句好。可当小哥拿了耳塞把耳朵也给堵住后,瞎子就默默地阻止了他 —— 张家的年会,他一个外人就不掺和了。

“你家哑巴把眼睛耳朵都堵上,是想看为师摔成肉夹馍吗?徒弟,你也不管管他!”瞎子搂过我的肩膀,抱怨着。我觉得他是在为他的怂找借口,而我的怂,明显是师传的。

“徒弟,要不,你来一个?”

咱俩相煎何急?

但是,跑来敬酒的张海盐已经跟着起哄了,说我不上台就是给这张脸丢人,他指了指张海客那张山寨脸。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老是看我不顺眼,一有机会就报复。

挑了挑眉,我应了一句“可以。”闷油瓶立刻要阻止,我转身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另一只手顺势揽住他的腰,在他的腰侧轻敲了几下。他眯起眼看了我几秒,点了点头,我就放开了他。

我在敲敲话闷油瓶时,胖子就一直盯着我手指的一举一动,而后,他笑得像看见花姑娘一样猥琐,拉着瞎子耳语了一番。

在我搂着人家族长的时候,我认识的那一坨张家人就已经全围了过来看直播。胖子又把张海客拉到一边嘀嘀咕咕,随后,海客找来了一面锣,胖子笑着朝我比了个OK。

“你想表演啥?是族长救美还是霸王搅基?”张海盐跟不上我们的节奏,笑得一脸呆萌。

小哥朝瞎子使了眼色,瞎子朝小花使了眼色,小花点头,随即配合瞎子将张海盐按住。这货扭了两下,挣脱开来,嚷嚷着:“弄啥嘞?what are you 弄啥嘞?”

瞎子没理他,直接朝他出手。俩人身手不分伯仲,顿时打了个旗鼓相当,好不热闹。海客是个醒目仔,随即找来一包瓜子递给他家族长,我们几个就坐在自助餐区,边嗑瓜子边看他俩过招。

“呵,海盐这招叫什么?吐痰神功?豌豆射手?”

我从幻境里看过海盐的刀片,便简单给胖子讲解了几句,闷油瓶知道我读取费洛蒙的事,听我说完后,怜爱地摸了摸我的头,另一只手拿着一颗瓜子,也不嗑,就那么在指尖转着把玩。

“我师傅这招叫“恍恍惚惚”,接着那招叫“神志不清”,两招连用可以把对方打得恍恍惚惚,不过也有显著的弊端 —— 会把自己也整得神志不清。”

海盐被身形快速绕着他转的瞎子弄得有些晕眩,不过吐出的刀片还是精准得朝瞎子的墨镜飞去,就见瞎子邪魅一笑,醉酒般晃了一下,躲开了迎面而来的刀片,还朝张海盐扔了一块奶油蛋糕。

海盐躲过了蛋糕,却被一颗不知道从哪儿发射出来的高速旋转的瓜子击中后膝,踉跄了一下,成功被瞎子制服在地。”

“我不服,刚才有暗器……”小张哥未尽的话语消失在大张哥的咳嗽声里。

瞎子嘿嘿笑着,招狗般朝我招了招手,我捡了根绳子,系了个绳圈套在张海盐的脖子上,胖子敲起了锣,我告诉他们:“老子要表演耍猴!”

不知道为什么,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接到过来自海外张家的年会邀请函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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