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短篇合集,佛系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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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安处,是故里

时值六月,下火的天气,怕热的胖子早早地换上了露脐装 —— 他也不愿意露肉的,可衣服实在是包不住他腰间那圈彪悍的“游泳圈”。

之前还没过年时,他就借口应对寒冷潮湿的冬季,努力囤了一身肥膘,现在他那引以为傲的水桶般的水蛇腰,已经发展到藏一包烟在耷拉着的肥肉下面能不被闷油瓶发现的地步了。

“呃……胖爷我可能需要减肥了。”他捧着腹间一抖一抖的肥肉如是说。

闷油瓶对胖子整天拉着我胡吃海塞是有意见的,毕竟像熊瞎子一样的过冬方式并不健康,所以他见胖子主动要求减肥,很是乐意帮忙 —— 这货隔天一大早就拽上胖子,开着院子外那辆破车,哐啷哐啷朝镇子里去了,也不知道是要做甚。

晌午,估摸着他俩不可能那么快回来,我去厨房下了碗面。恢复了嗅觉的好处在于我能自己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食物,而不需要依靠想象。

我正吸溜着面,外头响起一阵哐啷声,接着胖子就如同超级龙卷风般卷了进来,“天真,快,来帮忙卸货。”说完,他把院子角落里的小推车提溜了出去,还不忘朝我招了招手。

院子外,闷油瓶正把车斗上的一包包东西卸下来 —— 用米袋装着的五谷杂粮、小麦粉、各式调味品和水果、十几颗果苗,以及一把健康秤。

“你俩是打算搞个杂粮铺吗?大采购也不是这么个采购法吧?尤其是这些水果,天热不耐保存,吃不完会烂掉,浪费钱!”我摇了摇头,还是接过了闷油瓶递来的米袋子。呵,足有二十斤。

胖子推着满满一推车的水果,认真道:“放心,这些水果减肥餐咱仨几天就吃完了,等不到烂的时候。”闷油瓶这次倒是认可胖子的说法,点了点头,路过我身旁还顺手戳了一指头我的肚腩,害我差点儿摔进水沟里 —— 嫌弃我胖了就直说,戳我痒痒肉做甚?

有肥同享,有胖同当的我们仨(闷油瓶纯粹是来凑数的),在解大花传真过来的减肥流程的指导下,开始了三成水果、三成粗粮加一成鱼肉的七分饱计划,为期一个月。

从这天开始,每天早上我俩都被闷油瓶逮起来绕村子跑,然后到山顶的天然瀑布湖里游上俩来回,到家后才开始吃早餐 —— 俩鸡蛋,一杯牛奶,一碗果蔬沙拉。

中午,闷油瓶负责剁馅和面,胖子负责包饺子,我负责烧水,一顿野菜杂粮饺子就出锅了。没了往日里的油花四溅、肉香四溢,还蘸着醋,素得胆固醇直线下降。

午睡后,闷油瓶叫我俩到院子里过招,起初胖子以为老闷会放水,还笑嘻嘻地尬聊,没想到人家招招快狠准,逼得我俩收起笑容,认真应对。一小时下来,大汗淋漓,骨头都快散架了。

雷城事件已过了一年,我俩也休(废)养(柴)了一年 —— 胖子是年纪渐老的力不从心,而我是那十年间作下的病,身体也是大不如前了。闷油瓶起初怜惜我和胖子,有些放任我们,现在也看出来不可纵容了,想借机帮我俩恢复健康,哪怕只是改善一点点也好。

“他是怕咱俩的身体垮了,得了一堆富贵病,最终走在他前面。”傍晚,我坐在院子里的芭蕉树下纳凉,胖子席地而坐,咯吱咯吱啃着胡萝卜,眼里闪着饥饿的绿光,嘴里还不闲着地和我八卦。

看了眼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着晚饭的闷油瓶,那烟气缭绕间有些不真实的他,已不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他开始有了担忧和害怕。

在外人眼中,他强大如佛,淡然出尘,然而他终究不是佛,只是个重新被七情六欲包裹住的男人,我们把他绊在这尘世间,可哪天我和胖子不在了,他怎么办?想到这,我心里隐隐有些疼。

“吴邪,洗手吃饭。胖子,收拾碗筷。”闷油瓶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起身去卫生间,在我看不见的角度里,是他和胖子的眼神交流。

饭桌上,胖子依旧嗦着鱼头,闷油瓶依旧为我剔着鱼刺。看着他认真的侧颜,我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小哥,让张海客他们派人来雨村常驻吧?上次他们提议了,你不同意,可我仔细想想,觉得……”

“食不言, 寝不语。”闷油瓶抬起头,眼神里的否定很坚决。

“可是,我怕将来……”

“啧,吃饭。”将一碟鱼肉倒在我碗里,又把剩下的半条鱼推给胖子,他扒起了饭,显然不想聊这个话题,气氛略微尴尬,好在胖子及时开了电视,转移了一些注意力。

饭后,闷油瓶换了双跑鞋,起身往外走,胖子立马把我往外推,“天真,你陪小哥去散步,胖爷我洗碗去。”

走在村道上,蝉鸣声声,微风徐徐,不知名的野花野草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我找准时机劝说他:“小哥,我觉得张海客的提议不错,要不,你再斟酌斟酌?”

“没必要。”

“可是……”

“我知道,但是,没必要。”

他停了脚步,转过头静静地看着我,我疑惑地看着他,他却慢慢地凑了过来,一张脸在我眼前不停放大 —— 柔软的唇瓣印了下来,带着他独有的清冽气息,浅尝辄止。然后,他的嘴角勾起一弯新月。

轻柔的吻,淡然的笑。

之前,在雷城的悬崖下,在我浑身包着血泥,意识模糊的时候,他似乎偷偷吻过我的额头。而这次,是他第一次在我清醒的情况下吻我,我本应该心中万马奔腾,脑海思绪万千,但现实是,我突然地灵台清明,心神安宁,所有纷乱烦忧的感觉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不见了。

耳边,他在轻声说:“吴邪,你和胖子在这里,我便守着你们。你们不在了,我便为你们守坟,直到我也故去。我交代了张千军和张海盐,他们比我年轻,会活得比我久,到那时,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我没想过闷油瓶已经安排了这些,愣愣地看着他,他倒是不再看我,径自慢跑开了。

“诶?等我!小哥……”

远远的,他口袋里的手机响起了音乐,好像是一首叫《麒麟祭》的歌,不知道胖子在哪里帮他下载的,悠扬的曲调随着夜风飘飘渺渺地传来。

…… 麒麟心为祭,赌一世佳期,千万计,算不到这结局,醉笑三千场,不述离别意,谁又道,人去后忆往昔。

巫山乱云雨,沧海难忘记,纵相逢,恍然今夕何夕,繁花落春意,江天暮云低,酬知己,何妨血透重衣。

问情深几许,生死两不弃,红尘乱,只求执手一起。

麒麟祭,拨乱人世棋,灵血契,结一生真心,来时多少萧瑟,随风去,此心安处兮,是故里……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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