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月

今天是正日，所以他们一定会再来，看在昔日情分上，我又不好赶他们走，干脆出去躲清净。替吴邪盖好被子，我梳洗一番后，出门巡山。

想着晚上的寿宴，我特意走得远了一些，越靠近深山，越有可能找到野味，如果能凑多几个菜，也不枉解雨臣和瞎子大老远地跑一趟。

我知道一处悬崖中段有野生崖蜜，还知道在一处山窝里有些治疗眼疾的奇药，就都去采些回家吧。

对于那些在我缺席的年头里，给了吴邪温暖和帮助的人，我心怀感激。

脚步不停，收获不断。算好时间，我从山里返回，张家人果然都在。

吴邪和他闺蜜被胖子指挥着去后山找野菜，我想帮忙，被海盐拦截，手里被塞了一碗寿面。

“族长，生日快乐，万寿无疆。”他找了把竹椅在我身边坐下，笑得明媚妖娆，一如当年和我相处时那般模样。

我不常怀旧，但在那一刹，却也有些恍惚。上次他对我这么笑，还是在毕摩的寨子里灭虫那会儿，那时的他，身边还跟着个懵懂青涩的蛇祖……

“族长。”

“说。”

“没事，就是想叫叫你。半个世纪了，终于不是在梦里见你了。真好，你还在。”

“嗯。跟我去书房，告诉我你的计划。”

“族长，我就知道……”

“不，我只是帮你完善整个计划，让它更具可行性。”

上楼时，瞎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朝海盐的背影丢了个蒜头。海盐忽地转身，一口刀片将蒜头一分为二。

“你什么意思？我如果想杀你，现在掉地上的就是你的头了。”

盗取盲冢之时，海盐和瞎子合作过，也算熟人了，所以对瞎子的突然发飙显得异常不悦。

瞎子咧着嘴笑，“不，如果我想杀你，刚才丢的就是雷管了。我只是想提醒你，还有你们那些张家人，别太自以为是。这世界上，牛逼的人多了去了，你们还排不上号。”

“哦？你是话里有话吧？”

“还不算笨。把自以为是的臭毛病改改，大家还可以愉快地玩耍。友情提醒一句，别老打哑巴的主意，他不再是你们张家的私人财产。那个弄残汪家，结束你们千年诅咒的人如果发起狠来，你们是不够他玩的。多少年了，汪家把你们耍得跟猴儿似的，而他却能把汪家当猴儿耍。”

“你！” 海盐被怼得哑口无言，不远处的张千军则直接冲了过来，撸起袖子想找瞎子玩命。

瞎子哟呵了一声，笑得愈发灿烂，“来呀，快活呀！今儿我就替傻徒弟耍一回猴了，也不枉他叫我一声师父。”

我瞥了海盐一眼，他立刻会意，直接把暴走状态的张千军扛出大门外。“那是族长的朋友，不得无礼……”

不理会海盐的说教，我朝瞎子点了点头，告诉他我有分寸。

胖子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朝我笑了笑，说了句小哥我相信你，便将瞎子薅回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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